神职人员本身的后果也不会更好。我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个报酬优厚、现领圣傣、稳如泰山的本堂神甫,如果没有其他的东西刺激他钻研,就很容易流于悠闲自在,只是在英文圣经索引和常识手册里转一转,在庄严的大学谋程里拾一些牙慧,再加上一本四福音书合成集、圣经联句汇编,把某些教义条目来回浏览一下。再加上一些用法说明、信条和格式的来由、神学家的标记和祷告文的正统讲法等等;然后用上一点点编书的技巧,把这些东西象从初极教本中取材一样,拿来截头去尾拼凑一下,再靜靜地思考一两个钟头。纵使只象这样做一下,他也能妙不可言地安排好一个星期以上的讲道文,这还没有提到外文对照的圣经、每日祷告书、圣经摘要和其他懒人的法宝。有些讲道文把每一段平易的圣经原文都作了详细注解,然后大量印行,堆积如山;这是伦敦唯利是图的圣·托马斯教堂事务室以及圣·马丁、圣·胡格等教堂中最畅销的现货。在这儿既然有这样多的存货,他就无需害怕这种传道商品缺货了。但如果他的屋后和宅旁不安篱笆,他的后门不用严格的许可制关紧,以致不时地冒出一本大胆的书来,向他旧日搜集好安置在濠沟里的东西发动进攻,这时他就必须提高警惕,时时防守,对于自己已被接受的见解派出优良的卫士与哨兵,并亲自随同四处巡逻,以免自己的教民被人引诱;这样教民也将得到更好的教化,并将更好地运用真理和受到更好的训炼。上帝也认为我们在这种防范之中的戒备警惕可以使我们不象实行许可制的教会那样懒惰。
如果我们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对待真理也没有虚伪的地方(虚伪是完全不对的),如果我们不认为自己的宣教太薄弱而犹豫不定,并责怪教民是未受教化和不敬神的一群乌合之众;那末如果有一个人和教导教民的神职人员一样贤明渊博而有良心,他并不私忏沿户访问游说(那样是更危险的),而是公开写作发表他的意见,提出他的理由,说明现在宣教的东西为什么不正确,那岂不是非常公正的事么?基督答复大祭司的盘问时就说,他“从来是明明(公开)地对世人说话”的;何况写作比说教更公开。既然有许多人把为真理而战作为自己的职责,那末如果必须驳斥时,象这样公开写作就更容易驳斥了。如果这些人疏忽了没有驳斥,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懒惰或无能。
我们已经由于这种许可制而受到了阻挠,不能运用我们似乎知道的真知识。同时检查员本身如果要执行自己的任务,那他就必然会顾此失彼。至于说这种工作对他们自己的损害有多大,我并不坚持讨论,因为这是各人自己知道的事情,必须由他们自己的良心来肯定。
在我已经说明的以外,这个许可制的阴谋给我们带来的难以令人置信的损失和危害还有许多没有提出来。它比一个海上的敌人堵塞我们的港口与河流更厉害,它阻挠了最有价值的商品--真理的输入。还不止这样,它是最初由教皇假基督拟定并实行的恶毒阴谋。准备借此在可能范围内消灭宗教改革之光,并确立假道理。这就和土耳其人通过查禁印刷品来支持古兰经的手法如出一辙。我们决不否认,反而极高兴地承认:由于我们掌握了很大限度的真理,尤其是在我们和教皇以及教皇的附属物--主教之间的主要争执点上掌握了很大限度的真理,所以我们就应该比其他民族更加大声地向上天表示我们的感谢,但如果有人认为我们将停驻在这里,并认为已经达到了凡人所能看到的宗教改革的最高境界,那么等到我们到了天国的景象之中时,就会证明这种意见的原提出者还没有懂得真理。
试然,真理曾经随着圣主一度降临世界,其形态十分完美而灿烂夺目,但当圣主升天而使徒们又已长眠之后,这时就兴起了一个恶毒的欺骗民族。他们就象埃及的泰丰及其同谋者对待善良的奥西斯一样,他们把圣洁的真理拿来,把她可爱的形体砍成千万个碎片四散抛开。从那以后,可悲的真理的友人,凡是敢于挺身而出的,都象易西斯寻找奥西斯的零碎尸体一样,四处奔跑,一块一块地拼凑起来,就象能全部找到似的,上议员和下议员们,我们还没有全部找到,在圣主再次降临以前,也不可能全都找到。唯有圣主才能把每一个关节和每一个部分拼凑起来,再铸成永生不死的美妙而完善的形象。我们不要让这种许可令到处妨碍和阻挠继续寻找真理并继续对殉道的圣者举行葬礼的人。我们对于光明感到骄傲,但如果我们不能明智地对待太阳,它就会让我们瞎眼。比方说,常被燃烧的行星,和亮度极大、随同太阳上升下降、直到它们相对地运动到天空某一个部位而在早晚可见的两颗星,在白天又有谁能分辨呢?因此,上天赐给我们光,不是要我们对着光注视,而是要我们利用光来发现我们还远不知道的东西。我们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快乐的民族,并不是由于我们脱下了教士的道袍、取消了主教的法冠,并把它们从长老会信徒的肩上除下去。决不是这样;如果教会以及政治经济生活中的大事没有加以审查和改革,那便是因为我们长久地注视了齐文格里和加尔文两人的灯塔所发出的光芒,使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有人经常抱怨教派,并认为任何人只要是放弃了自己的箴言就是一个极大的灾难,其实只是由于他们自己骄傲无知才会这样庸人自扰。他们既不能虚心听取人家的意见,又不能说服人家,而只是把所有在他们纲领中找不到的东西一律压制下去。他们是捣乱的人,是破坏团结的人。他们自己不注意寻找、又不让人家去寻找真理身上所缺乏的那些零星碎片。试据我们已知的东西来寻求未知的东西,将我们找到的真理结合到真理身上去(因为真理的身体是本质相同而且比例相称的),这就是神学和数学中的金科玉律,这就能造成教会中最美满的和谐。这种和谐并不是冷漠的中立和内部支离破碎的思想在外表上强制的结合。
英国的上议员和下议员们,请想想你们所属的和受你们管辖的民族究竟是什么民族。这不是一个迟纯愚笨的民族,而是一个敏捷、颖慧、眼光犀利的民族。他们勇于创造,精于辩论,其程度决不下于全人类的秉赋可能达到的最高度,因此我国最高深科学中的学术研究已经是如此历史悠久而又杰出,以致许多古代最明哲的作家都相信毕达哥拉斯学派和波斯人的学术都是从我国古老的哲学中发源的。以往代理凯撒在我国进行统治的贤明而文雅的罗马人--优利乌斯·阿格里哥拉就认为不列顛人的天赋智慧比怯国人吃力的钻研还要好得多。同时庄重而节俭的特兰斯瓦尼亚人每年都从远在赫辛尼亚荒地以外的俄罗斯边境的山地里派遣许多老成持重的人、而不派青年人到这里来学习我们的语言和神学,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最要紧的是我们大有理由认为上天特别爱我们和眷愿我们,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这个民族会被特别选出来在其他各民族之前就象在锡安山上一样向全欧洲发出第一个宗教改革的信号呢?要不是我们的主教顽固而乖戾把神圣而令人崇敬的威克里夫当成一个教派和新教义的创立者而加以迫害,那末波希米亚的胡斯和热罗尼姆以及路德与加尔文的名字就都不会为人所知了。改革我们邻国的宗教的荣誉将是完全属于我们的。但我们顽固而又冷酷的神职人员用残暴的方式进行了统治,一直使我们在学术方面变成了最迟纯最落后的人,而上帝本来想要使我们成为导师的。
现在根据所有的迹象,以及圣者每天都普遍而庄严地表白的本能感觉,都说明了上帝又一次命令在教会中开始一个新的和伟大的时期,甚至要把宗教改革本身再来一个改革。他所要作的难道不就是把他自己显示给他的仆人,而且和往常一样,首先显示给英国人吗?我说和往常一样首先显示给英国人,难道是说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听取神示的办法,以致不配首先接受神示时的情形吗?请看这个广大的城市、这个避难所、这个自由之家,周围都有上帝的保护。我们没有那么多武器铸造厂中的铁砧和铁锤,却有执笔为文和善于思索的人;因此,我们虽然不能制造盔甲和枪矛来武装正义,保卫受困的真理,却能够彻夜守伴孤灯;沉思、探讨、创立出新的观念作为献礼,忠诚而荣敬地送给即将来临的宗教改革。还有一些同样苦心钻研的人,他们尝试过一切事物之后,也同意推理说服的力量是很大的。一个人对于一个这样服从真理而又喜好寻求真理的民族还能要求什么呢?对于这样一个顺从而丰饶的国家,除了由明智而忠诚的人来促成一个贤明的人民和拥有先知、圣者和高贵人物的民族,又能要求什么呢?我们认为离收获的时间还有5个月,其实连5个星期也用不着了; 因为只要我们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战场上的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哪儿有学习的要求,哪儿就必然有争论、笔战和纷歧的意见。因为善良人们的意见就是正在形成的知识。由于人们这样荒唐地害怕教派,我们才贻误了上帝在这个城中激起的追求知识与领悟的热情,其实,某些人感到可悲的事,我们正应当感到高兴。我们应当赞扬人们这种虔诚的勇敢。他们把那位“宗教先生”管得一塌糊塗的宗教事宜收回自己手中来了。我们只要能斩断这种主教的传统,不把基督徒的自由良心和人权自由硬塞到人们的箴言与信条之中去,然后再加上一点点尺度较宽的谨慎和一点点慈爱,双方又互相忍让一些,就可以把这种防范的心情变成一个普通而亲如兄弟的追求真理的心情。如果有一个伟大而高贵的外方人未到我们中间,他慧眼独具地看出我们这个民族的性格和统治的方法,同时叉看到我们无所不及的思想和推理在追求真理与自由时所具有的高尚希望与目标以及勤谨敏捷的作风,我相信他就会象皮洛士赞赏罗马人的服从与勇敢一样喟然长叹地说:“如果这些人就是我的伊庇鲁感人,那末我就可以无所顾虑地定出一个最伟大的计划,使教会与王国都变得幸福。”但现在这些人却在大声疾呼地反对教派,就好象当我们给上帝建造圣殿时,分派一些人采石材,再分派另一些人把石材凿方,还有些人则去砍杉树;而这批没有理智的人却跑来说,在上帝的圣殿盖好以前,根本就不应当有这样多教派和小组分别在采石场和伐木场里工作,还有,虽然每一块石头都非常美观地垒砌在一起,却也无法结合成一个天衣无缝的整体,在这个世界里顶多只能砌到密合而已。同时,每一幢建筑物也不可能形式完全一致。也可以说形态的完美就在于许多适度的变化和亲近的差异,彼此相差不太远,因而产生一种美妙的和优雅的对称,使得整个的建筑物都非常悦人心目。因此,当伟大的宗教改革即将来临时,我们就要当一个思虑更加周详的建筑者,在精神的建筑物中抱有更明智的态度。现在似乎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伟大的先知摩西将坐在天堂上,因看到他那令人难忘的光辉愿望已经实现而高兴,不但是70个长老,而且是上帝的一切子民都逐渐变成了先知。如果有人,甚至还有一些象当年的约书亚一样神性较浅的好人,看到这种情形以后,产生嫉妒心理,这是毫不足怪的事情。他们十分忧虑,并由于自己的弱点而发怒;他们深恐我们经过。这样分裂再分裂会垮台。与我们敌对的人却在拍手称快,等候那个时刻来临。他说;当我们分成的派别相当小以后,那就是他们的时候到了。笨蛋!他没有看到让我们长出枝叶的那个牢固的树根。有一天我们这种分开的小队会从四面八方把他们团结得很差而尾大不掉的大队切成粉碎,不到那种时候他是不会看到这一点的。我们对这些预料中的教派抱有很大的希望;我们并不需要那些诚恳的人关心,他们也许是由于过分的胆小而担心这种作法;我们最后会对那些恶意地庆幸我们分裂的人发出耻笑。以下的各种理由使我相信这一点:
第 [1] [2] [3] [4] [5] [6] [7] 页 共[8]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