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自己关注的领域的人才状况,我觉得就法学而言,最大的困难正在于这种招生太多,鱼龙混杂,导致文凭价值降低,而表面上却是一片繁荣。我觉得已经陷入了某种并发症的困境。
《新周刊》:您认为,您学校的有关部门将会对此事做何处理?这时候会影响到您目前的具体工作,和今后的教学工作?
贺:我也很难猜想,这涉及到校方的态度,最好是能够问他们。对于是否会影响我的工作,当然,除了我明年暂停招收硕士生外,其他倒不会有什么改变。我还继续招收博士生,继续给各种层次的学生讲课,继续主持《中外法学》双月刊的编辑。
《新周刊》:您是否在乎别人对您所做的评论?有网民表示:您这样做目的是正确的,但手段却过于激进,这可能会造成于事无补;也有人认为您仅仅是表示个姿态,而并不实质意义——您对此有何评论?您认为您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能否达到这个初衷?
贺:我的行为本身就是对于现状以及有关部门的批评,批评别人的人当然应当关注和听取别人的批评。这些天我看到了来自网络以及传统媒体的很多评论,有些评论还很激烈,不过都是很激发我思考的。网络时代,许多人只是用一个网名发言,能够仔细思考,提出批评,是令人尊重的。
不少人表达了对我的处境的担心,觉得我的方式过于激烈,会导致对自己不利的后果,而且也于事无补。其实,我倒不认为这是一种激烈的方式,虽然显得有些率直。我知道,在我们的传统政治文化里,一个人要“勤谨和缓”,要“温良恭俭让”,率直和真诚都不是主流价值所倡导的。甚至一些改革者,也必须谨慎地将新主张涂上旧色彩,或者小心翼翼地避免冒犯权贵领导人:“刘书记今天给我们作了重要讲话,我们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其中博大精深的思想。我这里谨结合我们的具体工作,谈一点自己的粗浅体会……”新观点,甚至与“刘书记”观点绝然相反的观点往往都包含在后面的“粗浅体会”中。公开说不,哪怕是真诚直言,带来的往往也是抵触和拒绝。直言会被认为或者解释为出于恶意和敌意,而敌人的批评就要拒绝,即使在我们的内心中认为那是正确的观点。再引用一段毛泽东:“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坚决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坚决拥护。”正是这样的逻辑。
我认为,今后中国的政治法律制度发展,当然也包括教育领域中的制度改进,都依赖于我们对于这种逻辑的超越。
《新周刊》:出书、讲学、为媒体写专栏——您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也是一个忙人,而如今又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您认为在造成您目前所拥有的知名度的原因中,您的学术成就在其中占多大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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